【詳解】什麼是「全民基本收入」(UBI)?減輕貧困 的方法?

全民基本收入(UBI)是一個政府計劃,每個成年公民定期收到一筆固定金額的錢。基本收入系統的目標是減輕貧困,並取代其他需要基礎的社會計劃,這些計劃可能需要更大的官僚參與。隨着自動化越來越多地取代製造業和其他經濟領域的工人,全民基本收入的想法在美國逐漸備受關注。

提供定期保障金給公民的想法已經存在幾個世紀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安德魯·楊(Andrew Yang)將全民基本收入作為他2020年競選的主要支柱。全民基本收入的提案在規模上各有不同,雖然 Andrew Yang 的計劃是每個美國成年人每月從聯邦政府獲得1,000美元。基本收入的核心批評之一是成本,因為一些計劃可能佔用整個聯邦預算的一半以上。

理解全民基本收入(UBI)

提供給社會所有成員基本收入的想法已經存在幾個世紀了。16世紀的英國哲學家和政治家托馬斯·莫爾在他最著名的作品《烏托邦》中提到了這個想法。托馬斯·潘恩的想法有助於激發美國革命,他提出了一個稅收計劃,其中的收入將提供給“每個人,無論貧富。”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在他的1967年出版的書籍《我們從這裏出發:混亂還是共同體?》中提出了“保障收入”的概念。

雖然聯邦政府通過所得稅抵免貸款(EIC)、臨時救濟計劃(TANF)和其他計劃向低收入美國人提供經濟支援,但全民基本收入的制度在美國從未落實。然而,這個概念近年來在國家意識中重新浮現。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經濟的根本性變化,即自動化的增長,這可能使許多美國人失去支付足夠生活費的工作。例如,布魯金斯學會在2019年的一份報告中發現,四分之一的美國工作崗位容易被自動化取代。研究人員認為,那些涉及更多例行任務的職位,比如製造業、運輸、辦公室管理和食品準備等,最容易受到威脅。

全民基本收入的支持者相信,政府提供的保障金可以幫助確保那些因經濟轉型而落後的人避免貧困。即使政府提供的收入不足以維持生計,它理論上可以補充他們仍然能夠獲得的低工資或兼職工作的收入。

支持者還認為,全民支付系統將使有需要但在其他政府計劃中難以獲得援助的人更容易獲得幫助。例如,一些尋求殘疾保險金的美國人可能無法接受醫療保健體系,從而阻礙了他們驗證自己的障礙的能力。

UBI 的政治支持

UBI 的許多支持者來自較為自由派的政治光譜,包括前勞工部長羅伯特·賴希(Robert Reich)和具有影響力的服務業國際工會前主席安迪·斯特恩(Andy Stern)。然而,對政府提供的收入來源的支持也得到了右派幾位重要人物的認可。其中包括已故的保守派經濟學家弗里德曼,他認為私人慈善捐款不足以減輕許多美國人承受的經濟壓力。

在1962年的《資本主義與自由》中,他認為“負面所得稅” – 基本上是全民基本收入 – 將有助於克服一種心態,即公民們不願意作出犧牲,如果他們不相信其他人也會這樣做。“如果每個人都這麼做,我們可能都願意為減輕貧困做出貢獻,”他寫道。自由主義哲學家查爾斯·穆雷認為,保證收入還將減少政府官僚機構。他提出每年提供10,000美元的全民基本收入,以及基本醫療保險,他認為這將使政府能夠削減社會保障和其他再分配計劃。查爾斯·穆雷,“在我們的手中:取代福利國家的計劃。” Aei Press,2016。

UBI 的動力

在企業家兼前民主黨候選人安德魯·楊(Andrew Yang)將全民基本收入作為他的競選核心理念後,全民基本收入在2020年總統競選的第一階段受到了相當大的關注。楊的“自由紅利”計劃將每個年滿18歲的美國公民每月發放1,000美元的支票。參加聯邦援助計劃的人可以繼續接受這些支付,或者選擇代替自由紅利支付。9

楊聲稱,勞動力參與率 – 即工作或尋找工作的美國人所佔的百分比 – 是幾十年來最低的。他的競選網站指出:“自由紅利將為美國人提供基本生活所需的錢,同時使我們能夠尋找更好的工作,創業,重返學校,照顧我們所愛的人或者為我們的下一個機會努力。” 前總統候選人安德魯·楊的每月1,000美元的“自由紅利”計劃將佔據2021年聯邦政府預算的大約50%。

拜登總統於2021年3月11日簽署的美國拯救計劃是一項價值1.9萬億美元的疫情救援計劃。其福利包括為美國每位有資格成年人提供另一輪刺激支付。今次,大多數受益人將獲得1,400美元的支付。符合條件的納稅人還將為每個子女收到相同數額的支付。獨身納稅人的調整總收入必須低於75,000美元,已婚夫婦聯合申報的數字必須低於150,000美元,而獨立戶主的調整總收入必須低於112,500美元。

強烈主張為弱勢群體發聲的教皇方濟各將這個問題以道德角度來看待。在2020年的復活節信中,教皇寫道,全民基本工資“確保並真正實現了理念,既是人性的,也是基督徒的,即沒有工人就沒有權利。”

對UBI的批評

儘管UBI承諾減輕貧困並簡化繁文縟節,但它仍面臨着艱巨的挑戰。其中最明顯的缺點可能是成本。根據非營利組織稅收基金會的估算,安德魯·楊提出的每月1,000美元的自由紅利計劃將每年耗資2.8萬億美元(減去其他計劃的合併支出)。

楊提議通過縮小其他社會計劃的規模,對企業徵收10%的增值稅(VAT)來支付這筆巨額費用。他還建議取消社會保障工資稅的上限,並實施碳排放稅,以貢獻給他的保障收入計劃。

然而,這一系列提議是否足以完全彌補自由紅利的成本仍然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稅收基金會的分析結論是,楊的收入生成的想法只能覆蓋其對國庫的總影響的一半左右。

其他批評UBI的觀點包括認為不依賴就業的收入流會創造不願意工作的動機。這也是一個受到爭論的問題。楊曾經表示,他每年提供12,000美元的計劃不足以維持生計。因此,絕大多數成年人需要補充其他收入。

結論

近期的研究表明,UBI與失業之間的聯繫不強。例如,2016年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的研究人員進行的分析發現,發展中國家的“現金轉移”計劃對就業行為幾乎沒有明顯影響。

然而,目前很少有證據表明,用全民基本收入來取代傳統的福利支付真的會增加就業機會,正如一些支持者所認為的那樣。芬蘭最近進行的一項為期兩年的實驗中,全民基本收入有效地取代了失業福利,結果顯示UBI的受益人找到新工作的可能性並不比對照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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